Andrea Vitali
- 知名人物 -

安德烈埃·维塔利(Andrea Vitali)

我所听到趣事、八卦、真实的历险,常常都是在盛大的圣诞聚会期间从罗西娜… 如果我已经听过这么多故事,谁知道还有多少故事等着我去发现呢。

安德烈埃·维塔利于1956年生于贝拉诺,双亲为艾德薇姬(Edvige)和安东尼奥·维塔利(Antonio Vitali),均是镇政府办公室职员。

他是六兄弟中的长兄,十七岁丧母,后在姨母们的帮助下由父亲抚养成人。

他在莱科求学,就读于自己也如此定义的“最为严苛的曼佐尼(Manzoni)高中”,之后于1982年从米兰综合大学医学专业毕业,因父亲当年的不甚赞同而未曾追随自己对新闻业的热爱。

他与埃马努埃拉(Emanuela)成婚并育有一子,名叫多米尼哥(Domenico),在贝拉诺一带执医二十五年,但在2008年放弃了自己的专业,以完全投身于写作事业。然而在2020年新冠肺炎大流行病爆发后,他暂时重操医疗业务。

安德烈埃这般叙述从医生到作家的过渡:

“我承认自己从小就有写作的需要,因为我把写作当成与他人沟通的媒介。

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充分的坦白,但我无法从另一端出发,去尝试解释自己是如何叙述某些类型的故事的。

因此,起初只是写作,这并非孤立的练习–幼年甚至青少年时期,我从未写过任何日记-所以写作仅仅是我对经历的分享。总之,真的需要某些人去读一读我曾经写的东西。

所以“委任者”这本书便是我的起点;1988年

我所遇到的第一个机会是在十五岁左右面对当时的一个小女友的时候,由于我生来腼腆,与其聊天说话,我开始给她写一些情感饱满的信件,希望现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小女友后来找到了另外一个男朋友,一个不太善于写信但非常实际的人:他有一辆小摩托,故事就此结束。我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痛苦倾注在令人心碎的诗歌中:我对他们后来的命运一无所知,虽然希望他们的结果能像之前所说的信件一样灰飞烟灭。我们都知道,痛苦会令人坚强,那个年纪经受的爱之苦都是状态纯粹的痛苦。

一旦平静后,我认为自己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生活和未来。一晃多年过去了。我在高中找到了另一位女朋友,但持续自问为什么需要写作以及写作所应拥有的去向。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应该做一名记者。说起来容易。但要告诉我父亲却不太容易,作为长子,他在我身上倾注了许多期望,否则当初是不会让我去读高中的。

无论如何,我还是试过了。读过经典巨著的我,充分准备了一段话,一段非常具有逻辑性的推论,能够让我所爱又所惧的父母接收我的相同结论:那就是,记者才是适合我的职业。父亲让我说。于是,我便大胆说了。话题持续了一刻钟并且从未被打断。最后,沉寂半分钟后,他回答我说;“不行”。

我的记者前途就此结束。我在大学继续自己的学习,即使这期间非常忙碌,但我每天仍然积极地拥有着这份秘密需要,那便是用写作去做些什么,从未间断。

最后,多亏了父亲的帮助,我才明白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需要说明的是,我父亲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家里、工作、看报纸然后睡觉,常常在床上阅读到深夜。那是他的规矩,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成了我的规矩。有时候,他会在常规中允许自己例外一次。那种情况下,他会多聊聊天,讲讲自己年轻时遇到的奇闻轶事或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这种情况很少见,大约会在换季时才会发生。有一次,正是在春夏交替的时候,我在听他说话的过程中萌生了创作一部小说的想法,那便是我的第一部小说,委任者。

那是1988年五月。我们当时刚刚在厨房吃完晚餐,阳台上面朝湖面的那扇门开着,这样一来,静止深浓的湖水的浓郁气味便像香料一般侵入房内。那是一种会像毒品一般令人上瘾的香气,是夏季湖泊的香气。丰盈充足,有时甚至过于浓重。需要知道如何享受它,以及如何忍受它。多年后,即使现在,这份经历依然经久不衰。

说它像毒品,是因为它会放大各种感觉、期望或是回忆。如果你年轻,好吧,1988年的我就是年轻的,它便激发你对未来的信心,邀请你勇往直前。如果你不再年轻,我父亲当时68岁,它便会使你沉迷于快乐的回忆中,诱骗你重新发现青春的步伐、你如此深爱的歌曲、旧时恋人的身影等等。

我父亲就这样投入记忆的浪潮中,因为他们那一代人由于战争而有过悲戚的人生,战时旧事娓娓道来。我记得他讲了一段关于香肠的历险,这根香肠和他一同从贝拉诺出发前往罗德岛,然后神秘地成为了一只猫的腹中之食;还有那段坐在一架滑翔侦察机的机翼上度过一个漫长下午的故事,由于滑翔失败而漂浮于公海中。如大家所见,故事中没有死亡或伤痛:我认为父亲应该从未向谁开过枪,奔赴战场是因为那是当时的义务,就像许多其他人一样,并且他们都满载故事而归,有时候需要讲给子女们听。

“委任者”这本书中的情节雏形也是这样产生的,即使在这部战争小说中并未留下痕迹:实际上,如果确实发生在二战期间,那么事实上也是把它归在某段插曲内,也就是我父亲在米兰度过的一部分假期时光。老实说,我们甚至找不到事实本身:它的动态更像是一次沿着一条环形线路的出逃,最终你总会回到起点。

所以“委任者”这本书便是我的起点;1988年,我开始攫取故事并将它们书写在案。也是在那一年中,我开始重申自己听到的这些故事的无限性并且等待着让这些故事能够为人所知。

我所听到趣事、八卦、真实的历险,常常都是在盛大的圣诞聚会期间从罗西娜(Rosina)、尤拉西亚(Eufrasia)、米兰多拉(Mirandola)、科伦巴(Colomba)、克里斯蒂娜(Cristina)、保丽娜(Paolina)这几位姨母,还有艾西里奥(Esilio)叔叔以及其他许多人口中传出的,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真实出现或可能出现过的人物。如果我已经听过这么多故事,谁知道还有多少故事等着我去发现呢。

从那时起,我便没有再停止对我所知道的故事进行重新构思,同时持续搜罗着我还有所不知的故事。老实说,我决不打算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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